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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现不对劲的时候,我正在给裴于森上课,因为来得急没吃早餐,他在路上给我买了杯豆浆过来。琴房内不能吃东西,我捧着热气腾腾的豆浆来到屋外,闻到味道那一刻,胃里涌起千层浪,我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奔向卫生间。
吐了半天,我没有吐出来任何东西。
裴于森跟着我一起过来,他在门外急促敲着门,担忧道:「老师,您没事吧?」
「没事。」我嗓子像是糊了团棉花,说出来的语句沙哑,「你先回去练琴,我一会就过去。」
我本以为是我近期太过操劳,加上饮食不规律导致的反胃,可在近一个月里我反反复复出现这样的情况,直到例假迟迟没有来的时候,我才意识到问题所在。
背着蒋云澈,我去了医院检查,报告显示我怀孕两个多月了。
想起那晚他红着眼眶说「我只是怕失去你」,我思绪恍惚,攥着化验单的手指越来越用力,白色纸面摁出一道道褶皱。
我第一反应是打掉这个孩子。
虽然我没有再说离婚的事情,可我依然感觉出来,蒋云澈的心不在我这里,我害怕孩子生活在一个没有父爱的家庭环境中,怕孩子会变得和我一样。
当年我爸我妈相亲认识,我六岁那年,我爸的初恋哭着来找他,他脑袋一热和我妈提了离婚,而我妈也要强,她什么都没要,只选择带走了我。
从此以后,我再也没有见过我爸。
更何况。
蒋云澈曾说,他还没有做好当一个父亲的准备。
医生了解到我打胎的想法,她面色凝重:「最好还是不要打,你身体不是很好,属于受孕困难体质,流产手术会给你身体留下后遗症。但是如果你以后没有生育的意愿或计划的话,你可以选择不要这个孩子。」
她推了推眼镜,「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。」
医院走廊内闪着夕阳余晖,我听到此起彼伏的啜泣声和谈话声,如行尸走肉般回了家。
蒋云澈在厨房里做饭,他围着黑色围裙,见我回家,笑道:「洗洗手准备吃饭吧,我特意做了你喜欢吃的菜。」
我应了声,随意收拾了一下,望着一桌子的佳肴,提不起半分胃口,满脑子想着我要如何处理这件事。
蒋云澈看出我的心不在焉,「年年,怎么了……